钢铁硕士的“美丽”事业

人物介绍

张荣明，男，汉族， 1962 年生，江苏省吴江人，中共党员。现任北京爱慕内衣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张荣明 1980 -1984 年在北京科技大学冶金物理化学专业读本科， 1984 年- 1987 年在北京科技大学化学专业读研究生。毕业后，在首钢大学从事教学工作， 同时致力于科研工作 1988 年-1991 年研制和推广高强度全属加工用涂层刀片， 1991 年通过研制超弹性记忆合金文胸，涉足内衣行业。 1993 年创建“爱慕”品 牌，目前“爱慕“公司有员工 3000 多人，旗下拥有“爱慕＂、“爱美丽”、 "La Clover" 、" Aimer Men" 四个定位差异化的原创时尚品牌。经全国中华商业联合会、中国商业信息统计中心监测，爱慕连续四年位居中国内衣市场综合占有率销 售榜榜首，在国际上享誉盛名。 

张荣明先后担任北京市朝阳区工商联副会长、北京服装纺织行业协会副会 长、北京青年企业家协会副会长、北京市青年联合会常委、北京服装学院客座教 授、中国流行色协会副会长， 2000 年荣获北京市劳动模范称号， 2003 年获首都 防治非典先进个人， 2004 年荣获北京市优秀青年企业家金奖殊荣， 2006 年荣获 全国纺织劳动模范称号， 2007 年荣获中国纺织行业年度创新人物。

访谈内容

大家好！能够有幸回到母校汇报 我的成长历程，特别高兴。我先说点 感受吧。就是我来到咱们的办公楼， 即过去的教学楼，在石新明书记的引 导下坐到建龙报告厅这个位置上，我 不紧张。为什么不紧张？因为是回到 母校。我是北京服装学院的客座教授， 学校每年也要求我回去跟他们讲—讲， 可是在北京服装学院我紧张，和在母校真不一样。

一、难忘的“钢院”时光 

我是南方人， 1980 年来钢院读大学， 1987 年毕业离开，在学校呆了整整七 年时间。从正式毕业到现在整整 20 年，中间也以客人的身份回来看过母校若干次。 20 年学校的变化太大了，只要一走进校园，就会立刻想 20 年前上学的岁 月，以前在母校生活的点点滴滴就全部在脑子里闪现出来了。我本科时住的十二 斋现在已经没有了，读研究生时住的九斋现在还在，但那时候的大食堂现在也没有了。食堂里给我印象最深的菜是烧茄子，当时很便宜，才两毛钱。但并不是因为饭菜让我这么怀念大食堂，我怀念大食堂是因为那时候大食堂里经常举办舞会，我不是跳舞高手，直到读研究生时才在大食堂里学会跳舞。

虽然我是O型血，但我这个人其实不是个特别活跃的人。上大学时 ，我做过两年的团支部书 记，后来做生活委员，这个经历对 我以后的成长帮助还是不小的。记 得刚从农村来北京上大学时 ，我没 见过世面懵懵懂懂的，很容易发晕。有一次北京同学带我去颐和园玩，回来时彻底迷路了，走到钢院门口都认不出这是已经回到学校了。做团支部 书记的时候，我要搞—个组织全班同学出去玩的活动，基于迷路的经历我心里没 底，于是我就提前去踩点。

读研究生的时候是 1984 年到 1987 年，国家改革开放又前进了一大步，人 们的思想都非常活跃，大学生思想也更加活跃。那时候我也有点悟性了，想更多 地和别人交流，就发起成立了一个社团，叫做“交流与发展俱乐部”，给我留下 很多回忆。我的思想认识水平也有了提高，因为写了一篇《论新型人才培养》的论文，还去参加了—个全国性的学术会议。另外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 建国三十五周年时去看了一场时装表演。那是 1984 年国庆节期间，时装秀刚刚 兴起，水平没有我们现在那么时尚和高级，但给我的 印象特别深刻。我不敢确定 那次经历对我从事“爱慕“有多大影响，但那是我看的第一场时装秀，看得这么 清楚深刻，而且还是约 个我很喜欢的女生一起去看的。（笑声） 我读研究生的时候，我们国家确确实实处在—个非常好的年代，整 个社会的 环境都在鼓励着想创 的人去创业。所以研究生毕业前，我就已经萌生了创业的想法，而且已经开始付诸实践了。我们有一个临时团队想创办一家公司，其中有 博士，有我这样的硕士生，还有一些高年级在读本科生，大概有 10 来个。我在 研究生快毕业之前，开始和带我们做这个事情的 一个姓谭的师兄 ，一起跑两个项目： —个是钦铁淜，永磁材耜项目；另 一个就是涂层 刀片，这也正是后来我自己 挣到第一桶金的那个项目。我们当时想找投资者，用现在的话说是找商业投资， 找战略投资。但跑了小半年，我们也没有成功。但是，跑项目这几个月的经历对 我后来的创业产生了重大影响，为我的创业奠定了思想上的基础。 可以说，大学的经历对个人成长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我后来常常想，我大 学里看的那场服装秀冥冥之中和我后来的从业很可能有关系 。我经常想，为什么大学里有许多社团活动、很多社会实践、很多学术报告？这实际 是要给我们不断的刺激，不断的冲击。这其中，往往是很偶然的一件小事，就改变了你的认 识，改变了你的选择，甚至影响或改变了你以后的人生道路。

二、创业之初的探索

毕业之前我有这 么—段非常难 的创业经历。毕业后，我却带着这样的经 历、这样的遗憾去了首钢公司。首钢公司 把我分配到当时钢院的—个分院——首钢大学。我印象最深刻 是我和我 1987 年同年去首钢大 学的一个同事，也就是现在我们的周总，—起参加迎接新老师的座谈会。在座谈会上，每个人都要谈— 谈自己的理想是什么。轮到我时，我就跟大家讲我的理想是希望将来做实业。当 时学校组织部部长就问我 ”那你来首钢大学干什么啊？“我说没办法，因为我想 留在北京，所以先分配留下来，以后再找机会去创业。我就是带着这么—种信念 来到首钢大学当老师。

就这样，在我 1991 年开始进入内衣这个行业之前，在首钢大学整整呆了4年。但这4年我并没闲着，因为当老师不坐班，所以我有时间就去跑，—直在做 —些创业的准备。我主要联系的，是做我读研究生时就想成立公司的这个课 题——涂层项目。

在这里我就向大家“暴露”—下我的第 一小桶金是怎么挣的。主要是利用钢 院这个环境资源挣到的。因为这个项目研究的设备和小规模生产的设备都在钢 院。虽然涂层刀片是个好东西，但是需要用户买你的账，和你签合同。所以，我 带着从学校做的可以试验的样品，到北京主要做机械加工的工厂去跑订单。跑订 单并不是和人家一谈就能拿到采购合同的，先要和工艺部门、技术部门打交道， 让他们拿我的刀片去做试验，看看是不是比过去的传统的刀片质量好、寿命长， 然后再去供应科谈合同。拿到合同以后我要购买原料，也就是刀片。虽然我没有 钱，但我有这个合同，找到原材料供应的工厂去赊账。也不知道人家为什么信任 我，就把刀片赊给我了。赊到刀片后我需要进行涂层加工，把它们变成新产品涂层刀片，就跑到钢院找我们理化系有涂层设备的老师，请他帮我加工这些刀片， 卖出去以后我再给他们付点加工费。这样，合同有了，原材料赊来 ，加工有 了，就只剩把货交给我的用户。把货交给用户后，你怎么收钱啊？我有办法，也是找钢院里的公司。因为 1987 年的时候，创业的公司 已经有了，钢院里几个博士 生办的公司就在钢院里办公， 叫竞达新技术开发公司。我 请公司里我的—个老乡同学 帮忙，以我个人的名义在那 家公司里挂名成立了一个部 门，开 了发 票。开发票以后 他们扣我 10% 的管理费，然 后给我现金。

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完成了交易。我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就这样，不但在北 京做了，在大连做了，在长春做了，在沈阳也做了，买卖做了好几个城市，但没 时间去打开南方市场。北京的二七车辆厂、北京内燃机总厂、北京第—机床厂、 首钢公司等，这些都曾经是我的客户，都是我自己跑出来的。我用了大概两年的 时间，让全国近十个主要的做机械加工、机车车辆的公司，都成了我的用户。我 经常背着包自己把产品送过去，大概百八十斤吧。就是通过这个模式，我挣到了 人生的第—桶金，估计有十万块钱。

我前后有三年多时间在做这个事情，后来我发现这件事情要做大很困难，所 以我下决心准备放弃这个买卖。大概 1990 年，我决定放弃这个项目，但创业的 想法更加强烈了，我就—直思考做什么新项目。 大约是 1991 年的春节，我当时的妻子在钢院读研究生，我参加她们一个同 学春节聚会，听说了曰本—家公司把记忆合金用在了文胸上等等。也许言者无 意，但我听到以后激动不已，当时就决定开发记忆合金胸罩。于是，我写了一份 可行性分析报告，现在叫商业计划书。

从1991 年春节后，我开始找投资。于是，我找到了钢院 80 级的校友杜俊 杰，他在 1987 年硕士毕业以后考到了中国自动化研究所读博士，读博士以后又 到中关村就业，后来当上了北海医疗设备公司的总经理。我就去投奔他，说 “我们合作，我来开发记忆合金这个项目。＂杜总不光是我的好朋友好同学，他更 应该是伯乐，是我工作以后的第二个老板。我一个人成立了一个保健品部门，以北海医疗设备公司保健品部的名义来开发这个项目。我主要是利用上—个项目的 思路 整合资源。我找记忆合金的材料时，了解到北京有两家研究机构可以做 这个材料，—个是清河冶金研究所，一个是有色研究总院，于是委托他们开发这个产品。

为了把形状 忆合金钢 圈变成胸罩，我找了—家加工厂，也就是后来我去接管的北京华美时装厂，把超弹性记忆合金胸罩的成品做了 出来。在国庆节前后，也就 是在 1991 年的第四季度，我们的第—批产品以北海医疗设备公司的名义投放了市场，第一个专柜在海淀区。当时友谊宾馆旁边有—家友谊商店，就在那投放了我 们的首批记忆合金胸罩，包装口袋跟现在的方便面几乎一模一样。遗憾的是这个 包装袋我现在找不着了，要是能找到我这个包装袋给你们展示—下，你们都会觉 得很可笑。我就是这么开始的，从此走入了内衣这个行业。（掌声）

更有意思的事情还在后面。当这个胸罩生产出来开始销售的时候，华美时装 厂谢小平厂长突然辞职了。我想完了，要是项目完了，我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这个时候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朝阳区工业局局长李新培想到了我。当时，杜总 和我们都是创业的热血青年，李新培在考察北海公司的时候我们曾有过接触。所 以开明的谢厂长提出辞职的时候，这位老人家就想到了我。 1991 年底，李局长 真的让我去北京华美时装厂当厂长，接管这家陷入困境的集体小厂。去时装厂当 厂长，意味着我要和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创业团队，和杜总及北海医疗设备公 司，和我的兄弟告别。 1991年12 日，我拿到工业局给我的厂长任命书，去 北京华美时装厂担任厂长。（掌声）

三、“爱慕”品牌的诞生和成长

（一）爱慕发展的第一阶段 (1992 ~1996 年）

下面我想说说我刚接手那个工厂时的—些情况。这个老工厂的位置在朝阳区 景升东街，工厂确实很破，已经停产了。我到工厂的第—件事情，就是要把工厂 救活，让它有活做。当时另外一家兄弟工厂的活很多，我们的 厂向他们输出了 两个班的工人帮他们做工。我去工厂报到的第一天，天上下着雪 ，我在局长办公 室里跟那个厂长见了一面。他很不客气地对我说 “你现在是华美厂厂长， 赶紧 把你们 的工人领回去。他们在我的工厂里不好好干活，影响我们工厂的生产秩 序和气氛。”所以我报到第一天的第 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工人从兄弟工 厂领回来，领回到这个没有活干的， 已经停工、 停产的华美厂。 

那时候，我前面已经有记忆合金胸罩这样一个开发成功的新产品。 经历一番波折后，我下决心要开发我们自己的品牌，要拥有我们自己 的商标，要我们自己来控制这个市场。于是，从 1992 年下半年起，我们正式开始酝酿自己的品牌。 1993 年的3月8日妇女节，“爱慕”这个品牌正式在市场上出现了。所以，爱慕品牌出现在市 场上的纪念时间是 1993年3月8日。为此我们成立了一家合资公司，以合资公 司的名义来营销爱慕品牌。不到—年的时间，我们做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真正的 时尚内衣新产品发布会。大概 1995 年左右，我们创业刚开始几年，各级领导已 经开始关注我们爱慕了，包括前任司法部部长张福森先生，现在的市政协主席阳 安江先生，及奥组委的执行副主席蒋效愚先生。爱慕用了短短三年左右的时间， 就完成了品牌的初创。爱慕品牌初创阶段真的是势如破竹，从 1993 年推出品牌到1995 年约三年时间，我们在北京市场的占有率已经达到第一了。在 1996年1月份的《精品购物指南〉上，就专门剖析了 1995 年北京市场的内衣品牌。主要 介绍了爱慕凭产品开发快、定价合理、销售人员服务好等，一举超越华歌尔夺得了市场占有率第—。

三年里爱慕发展得这么快，主 要是机遇，是市场的商机。但是用 现在的眼光看，当时开发的产品档次还不高，水平还是不够。邓小平南巡讲话以后，中国的经济发展非 常好，非常快，人民的生活水平已 经有很大提高。所以，消费者想购 买好品质的内衣，但市场上没有很 多很好的品牌供他们选择。爱慕就 是抓住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商机，在 90 年代初期到中期这几年的时间发展迅速。

其实 1991 年的时候，我们已经在酝酿爱慕这个名字，注册这个品牌的时候 在北海。我记得很清楚，“爱慕”是—个和我们—起策划名字的牟容小姐第一个 提出来的，她现在是我们爱慕的荣誉员工。注册时我们用的是汉语拼音，后来我 通过钢院校友的同学关系，在工商局把拼音换成了法文的 AIMER 。爱慕的字母 AIMER, 就是爱和喜欢的意思。爱慕这个品牌的中文和外文意思都一样，我觉得 这是上帝赋予爱慕的—个礼遇。如果没有这么好的商标，这么美好的名字，这么 美好的内涵，我想今天可能也没有这么多消费者喜欢爱慕这个品牌。 

（二）爱慕发展的第二阶段 (1996 ~2001 年） 

1996 年以后，国际优秀品牌纷纷涌入，国内的营销高手看到了内衣的商机，大量介入内衣营销领域，内衣市场开始了激烈的竞争。市场竞争的不规范进—步 加剧，所以爱慕在发展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这个阶段我们开始了品牌突围 之路，主要有以下五个方面：

第一，实施名牌战略。那时政府的导向是促使中国企业实施名牌战略，因此 我们实施了 ISO9001 的质量管理体系，从 1997 年开始到 1998 年拿到证书。通 过建立国际水平的质量保障体 系，真正强化了新产品的研发。

第二，进行产权改制。华美是一家集体所有制企业，在政府 鼓励体制转变的政策引导下，我 1994 年开始探索工厂的体制 改革，成为北京市第—家实施股 份合作制的区属工业企业。到 2002 年我们的股份制改造完成， 前前后后用了差不多八个年头。 抗日战争用了八年，爱慕也用八年的时间完成了体制和身份的转化，从—个产权 不明晰的集体所有制企业变成—个产权明晰的民营企业。 

第三，建设销售渠道。品牌需要最好的销售渠道去面对消费者，所以我们从 1994 年开始，就采取在全国的中心城市建立销售分支机构的措施，培养我们的 营销队伍。我可以负责任的讲，到现在为止爱慕的营销队伍在全国的同行业里面 是最棒的。 

第四，注重培养新生力垦。我们很重视人力资源的开发，特别注重吸纳应届 毕业生。 

第五，和北京服装学院合 作成立爱慕人体研究所。面对 众多的干扰和竞争对手，我们 在时尚里强调科技的含量，把 科技和时尚融合在—起。我们 引进了最先进的激光扫描技术。 女性在测体的时候，只需穿三点式内衣，大概十秒钟的时 间就可以把全身近百个数据精确测出来。从 1999 年成立这 项研究工作到现在，已经用最 新科技的方法完成几千名女性 的体形测量，以及体形数据的 积累和体形的研究。从而为改 进内衣版型创造了条件。

我本人在这个阶段的最大 体会，就是做品牌—定要有坚 定的信念和坚持不懈的努力。 1999 年底，公司搬家了。 通过七八年的品牌创建，公司实现了资金的原始积累，我 盖了—栋大楼作为公 司总部。从2001 年开始，每年的 12月31 日爱慕都要举行隆重的创新表彰大会， 至今已连续做了七年。我想爱慕能够度过特殊的磨难阶段，和我们一贯倡导的创 新理念是分不开的。而在困难和危机重重的时刻，我也得益于在北科大七年的学 习，这些功底让我坚持了下来。因此 "2001 年首届创新表彰大会”这张图片我 觉得弥足珍贵，这和第—阶段的感觉是不—样的！

（三）爱慕发展的第三阶段 (2002 年至今） 

故事讲到这里就轻松了。爱慕从 2002 年开始驶上—条快速发展的轨道，相 对而言我们进入 —个顺风顺水的阶段，因此我们又提出了新的发展战略。 2002 年，我们用敦煌的元素做 —个主题发布会，在整个行业影响非常大。 敦煌文化是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交融，是大家都很向往的文化元素。用具有世 界影响的文化元素——敦煌来演 绎时尚，用这种手法推广品牌， 即使在今天看来也是非常令人赞 叹的。 2003 年，我们做了—个内衣 的百年历史文化展览 ，在全国十 几个城市大约 20 个高级百货商场 做巡回演出。非典过后，人们更 加强烈地呼唤环保、体育和奥运 氛围 ，而爱慕也为了自身品牌的内涵和价值提升的需要，与体育明星们结缘了做 了一个整年度的“爱慕· 体育之星”的评选活 动。

2005年3月，爱慕非常荣幸地承办了“北京 建设时装之都”盛大开幕晚会。

2006 年，我们做了“爱慕美丽中国行“全国 性的品牌推广活动，传播美丽和时尚，传播爱心和 我们的品牌文化。

从 2005 年到 2007 年，连续三年在中国国际女排接受“爱慕·体育之星”颁奖 时装周上发布“爱慕国际内衣流行趋势＂，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我们在爱慕品牌发展积累整整十年以后，推出了三个新的品牌，可谓厚积而 薄发。现在大家在北京高端的百货店里不仅会看到爱慕，还会看到一个 LACLOVER 的品牌，在其他一些时尚百货店还会看到 imi's, 也就是爱美丽这个品牌， 还有爱慕男士内衣系列。新品牌出手不凡，迅速嬴得了市场。 

为什么这几年爱慕做得那么顺？我觉得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商机好。 2002 年后，我们国家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经济繁荣，社会进步，老百姓 的生活质量提高了，具有 更高的购买力。消费高品质内衣，是个人生活品位的 体现。在这样的背景下，爱慕的顺利发展是一个很自然的结果。第二，爱慕在品 牌营销方面找到了自己的根，即品牌的营销要和文化相结合。爱慕的每一次营销 都含有文化的成分，我们营销的最大特点就是文化营销。我认为只有不断地去充 实品牌的文化内涵，即用文化去影响消费者，这个品牌的价值才会提升，才能更 多地引起消费者的共鸣。这—条品牌营销路线在实践中被证明是成功的。（掌声） 

（四）爱慕公司社会责任活动展示 

坦白地讲，爱慕只是家小公司，但爱慕的活力可能是别的公司无法比拟的。一家负责任的公司，不能只顾自己的发展，即使是一家小公司，也要承担相应的 社会责任。 我们公司有一个美好生活基金，每年盈利的 10% 投入这个基金，主要用于为公司骨干买房和买车，提供无息贷款，提高职工的生活质量等。 

非典期间，医生护士的衣物必须作一次性处理。我们是第一批捐助的公司， 捐出了价值 200 多万元的内衣给北京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 

“西部母亲健康快车”是全国妇女联合会的一个大项目。由于交通、经济条件的制约，西部很多母亲无法得到及时的救治，很多婴儿甚至—出生就是先天性 残疾。因此政府搞移动医院，现在西部山区大概有几百个这种移动救护车医院， 头三辆车是我们捐赠的。 

我们还设立了—个高级会员俱乐部，举办慈善拍卖活动，像巩俐这样的国际明星也是我们的会员。拍卖展品获得的善款都用于慈善活动。此外，我们在北京服装学院还设有奖学金。

“爱慕美丽中国行”的目的之—，就是在全国范围内资助 200 个贫图女童完 成初中学业，我们捐资 200 万元在中国儿童少年基金会下设立了“爱慕阳光女 孩“基金，我们将用十年的时间跟踪这个项目。这些都是公司内部的一些活动，都是体现公司社会责任的一些内容。

钢院出美女。在公司 的发布会里有一个特别美 的模特就是科大经济管理学院刚毕业的学生，名叫 张梓琳。她现在是新丝路 的签约模特，是咱们国内 的名模。 我特别要告诉大家电影《黄金甲》 里的巩俐穿 的内衣是爱慕给设计定制的。我觉得有幸从事时尚行业，真的非常有意思，很幸福。 

四、对大学生的建议 

关于经营企业和做人的体会。

首先关于经营企业。我觉得要想创业成功，关键是要有一种综合能力。首先 就是要有抓商机的能力。如果商机被忽略，那么一切都没了。其次是抓研发。时 尚企业一年两季，春夏是一季，秋冬是一季。如果不抓研发，你可能就要落后， 消费者很快就把你抛弃了。第三是抓品牌。品牌价值不提升，品牌形象没有魅 力，消费者怎么和你沟通、怎么会喜欢你呢？第四要抓管理。一套有效的管理体 系及制度是公司健康运行的保证，否则企业就不能有效运行。最后要抓文化。企 业发展到一定规模，队伍庞大了，就需要文化把大家凝聚起来。爱慕现在有三千多个员工，制度的约束是有限度的。以上五个方面缺一不可，关键是你要有综合 能力，同时抓起这些东西，不能抓了这个就忘了那个。 

我做人的体会就是八个字：诚信不贪，要有胸怀。因为你诚信，所以别人会 想到你，会帮助你；没点胸怀怎么容得下企业里那么多人和事？家里面两口子还 经常吵架，一个企业几百人、几千人甚至几万人，作为一个老总，你没有胸怀早 就气死了。因为你不贪婪，所以别人愿意追随你；因为你有点胸怀，所以你不会 记别人的仇，别人也不会记你的仇。这样，才能快乐地投入工作，才有可能做出一个好的结果。我现在活得挺好，看上去比较年轻，“诚信不贪，要有胸怀”就 是秘诀。如果说我张总成功的话，两个字 做人，我做人是比较成功的。（掌声）

最后，给同学们提点什么忠告，正不正确倒不—定了。第—是老生常谈，学 好专业知识和技能。大学这四年或者七年，不能混过去完事。第二要保持身心健 康。北科的体育是历史传统，大家都热爱，此外还要心态好。第三是要积极融入 社会。走向社会后，要学会融入，千方别在边上待着。否则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最后你什么也弄不明白。我们有个别大学生，在爱慕待三五年了，就跟没来似 的，像个局外人。为什么？因为他老不融入到这个集体里面去。最后是要积累 自己诚信做人的资本。这个资本积累得越多，对你将来的发展越有利。（热烈 掌声）

现场问答

问：张总，您好！我想问两个问题：当时您为什么选择创业？当前对你个人 来说最大的危机是什么？ 

答：创业这个想法主要源于我毕业之前的那段经历。萌生念头后我开始开发 涂层刀片，确实也挣到了一点钱，感觉非常有意思。其实 1989 年之前我是想从 政的，但我没考上公务员，就下决心去创业了。现在我最大的挑战，就是我自 已。因为爱慕基础打得比较好，现在运行得比较顺畅，下一步能不能再有个跨越 呢？换句话说，就是超越我的这些过去，超越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东西，能不能 再抓到新的商机。下—步怎么发展，新的商机怎么去把握？这些恰恰是对我最大 的考验。作为老板，最后最关键的决策取决于你，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你做最后的 决策和判断。这就是对我最大的考验。（掌声） 

问：张总，您好！我想请教一下，很多成功人士所做的行业跟他们大学所学 的专业不一样。您如何看待专业对口，您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大学四年给您最大的 收获是什么？谢谢！ 

答：我毕业已二十年，回过头来想—想好像什么也没有学到。但是，大学期 间我学到了思考问题的方法，使我提高了思维能力、提高了判断能力并树立人生观、世界观。本科教育对—个人—生的成长是根本性的。对我个人来讲，研究 生这三年的作用也是非常巨大的。有的人悟得早，有的人悟得慢，我可能属于悟 得比较慢的。我到研究生才悟到—些事情，包括个人的一些习性。现在你们在学 校里感觉不到，可—旦进入社会，你猛然就意识到在大学里应该再多用—些时间 修炼学习。企业里真的是术业有专攻的，你到—个专业对口的企业里可以如鱼得 水。比如真正学服装设计的到爱慕以后，他做的是专业工作，一步步地往前走， 我们爱慕如果出现一个大师级的人才，那肯定是设计师。而我只能靠我的实践和 分析，提出一些思想，你要让我成为一个设计大师是不可能的。（掌声）

问：张总，您好！当您 80 年代开始创业的时候，人们的思想还不是很开放， 而您做的内衣行业是很新颖的，我想知道你当时面对周围人看您的那种眼光时， 您是怎么想的？谢谢！ 

答： 1998 年，我们一组人去日本， 有的长得比我壮，有的个子比我高。逛商场看到内衣区，我们完全是职业习惯地就冲进去了。大家如入无人之境，摸一 摸，看一看，比一比。突然发现很多女售货员盯着我们看，目光怪异。日本的售 货员都是中老年人，卖内衣的很多都是半老太太，不像我们国家都是年轻小姐。 这些半老太太盯着我们，我们一下子就意识到：哦，我们到了一个和中国文化不 同的国家，在他们的内衣区是没有男士随便翻的，我们当时都很尴尬。有—个企 业家一直取笑我说：“你就知道做内衣内裤，你不能干点别的？”但最近这几年他 见到我绝对不那么说了，因为我做出名堂来了，我们是职业人。（掌声）

问：张总，您好！我是一年级的学生，在今天的论坛中您多次提到实践这个 词，那么我想请问一下爱慕公司能不能为我们这些学生提供例如暑假实践这样的 实践机会呢？谢谢！ 

答：我觉得我们科大的学生特别崇尚实践实习。当着这么多老师同学，我就 说—句可能不太合适的话：咱们科大什么都好，就是缺少一种时尚的氛围。你们 想感受什么是时尚，就欢迎你们到爱慕去。 

主持人：张总讲这个我也有同感。我们培养学生时讲求崇尚实践、学风严 谨，培养出的学生很严谨也很实干，但也有不足：我们强于实干、弱于畅想。这 也是我们学校长期形成的，我们就是钢铁加水泥，缺一些人文的、时尚的畅想。 如果我们学校的学生既有钢铁水泥的架构，又有畅想创意的翅膀，我们的学生会更加优秀。（掌声）

问：张总，您好！现代社会倡导个性，而作为一个社会人，融入到一个团体 当中是很重要的，如果一个人个性太强的话会影响到他的人际关系。我想问一下 您怎样处理个性与集体一分子之间的平衡。 谢谢 ！

答：我们公司一点都不会抹杀员工的个性，特别是对设计、创意、 企划这些部门的员工，我们 绝对鼓励个性的。比如着装上，我就希望个性化一些， 但从事管理、行政岗位上的职员，包括我在内，着装上统一要求正装。礼拜五我们公司可以穿休闲装。今天礼拜五，按理说我可以不打领带的，但我第一次来给校友们汇报，就稍微正式 点。 是我们公司的态度。我们每个人的个性绝对是需要有所控制的，特别是到一个单位里面。因为不受任何节制的个性有可能会影响同事间的相处，大家要有这个意识， 没有必要刻意压制自己的个性，但也应有所控制，只要跟同事们不冲突就可以 了。 （掌声）

问：张总，您好！在您创业最艰苦的时期，您是否对自己创业的决定犹豫 过，请问您当时的思想斗争是怎样的？谢谢。 

答：我是有过犹豫的，我不是永远都一往直前的。 1992 年，在准备创建爱 慕这个品牌的那段时间里，我想到过放弃。因为我觉得太难了，我什么也没有， 而当时市场上已经有很好的品牌。看到这样的竞争，我曾经萌生过放弃的念头。 所幸我没真的放弃，我坚持下来了，要不然世界上就少了—个爱慕，少了一个女 性喜欢的内衣品牌。甚至到今天，我还在不断地跟自己作斗争， 往前冲还是停止步伐甚至引退江湖？我想 斗争永远都不会停止。 谢谢大家！（热烈掌声）

本文收录于《校友讲坛》第三辑（2008年10月）